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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也不再阻拦,只是起身示意两个宦官送别。
离开皇宫之后,萧子羽疲惫地窜入马车准备休息。
外面驾车的车夫却叹息一声:“主人,陛下还好吗?”
萧子羽本不准备应答,只是不知怎地,不由自主回应道:“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点。”
车夫又问:“听咱们的人说,天子现在从政严明,每天要看奏折到深夜,您可要他注意身体才是。”
萧子羽这才紧闭嘴巴。
因为据他所知,那汉献帝看的根本不是奏折,而是不知道从民间哪里收集来的连环画,小孩子都厌弃的玩意,他却视若珍宝,说来还真是让人汗颜。
谁能想到对外宣称是勤政爱民的天子,竟然背地里做的是这等事情,这也就是刘稷不知道,否则长安又得一番风雨了。
可这件事情该不该跟历王汇报?
萧子羽开始犹豫了。
“主人?”
伴着车夫的询问,萧子羽掀开帘子问道:“何事?”
车夫轻咳一声:“咱们是直接回去?”
萧子羽摇了摇头:“去城北别院。”
城北的别院原本是一处废弃的阁楼,在长安安定下来之后,刘稷特意花大钱雇人在这里修葺了这座别院。
别院很大,但现在里面只住了两人。
除了十来名女佣之外,其他的都是些白天打理别院的外聘人员。
当然,这些女佣和外聘人员都是经过萧子羽千挑万选才进入的。
里面住的人虽然不是皇帝,但在祖历的地位远比皇帝重要。
萧子羽选择深夜探望他们二人的原因也在于此。
“萧先生?”
开门的老人很是惊讶,似乎压根没想到萧子羽会在这个时间到来。
萧子羽欠身一笑:“他们休息了吗?”
老人恭敬跟在身后回答,一边给萧子羽掌灯开路:“杨老先生最近在闭关,我们每天见不到他的踪影,倒是公输先生很闲,每天不是修剪花草,就是教大家一些防身的本事。”
萧子羽听到老人提起公输傲,不禁被这样的公输傲惊讶到,原本以为不太会跟人相处的孤傲剑神,会在此地备受苦恼,没曾想他竟然挣脱了自我禁锢的牢笼。
想来现在的他,不论是心境还是剑术都上升了一个层次吧。
正胡思乱想间,大厅传来一阵轻啸,紧接着整个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开始无风摆动,就像是着了某种特殊的魔力一般。
剑气!
萧子羽惊骇之余,一个筋斗越过眼前的一段石径,径直来到一颗古树下,只见古树下有一中年人背对着他,披头散发,手持长剑不动如山。
半晌过去,老人也赶了过来:“公输先生......”
那人倒垂长剑轻轻挥手:“你下去吧!我与萧先生有事要谈。”
老人无比惊骇,这都没通禀,他怎么就知道是萧子羽来了,还有,这平易近人的孱弱书生何时也能一跃数丈了,了不得,这祖历的这些头目当真是了不得。
“子羽,咱们去里面烹茶,还是在外面赏月。”
老人走后,公输傲转过身询问道。
萧子羽定睛细看公输傲,只见他乌发长散气势如虹不可挡,眉宇间更是天生的一股英豪之气,不曾被岁月折磨半分。
“外面就很好了。”
对于这位剑神,萧子羽是格外的尊重。
公输傲点头,环顾萧子羽半晌,目露赞许之色:“不错,短时间就能将刘稷给你的修为之法练就到这个地步,倒是真让人刮目相看了。”
萧子羽干笑道:“在下驽钝,要不是您和杨老先生在背后指点,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此进步。”
公输傲哼了一声:“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哪里有那么多遮遮掩掩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事情多。说吧,这次深夜前访,是不是遇上什么硬茬了?”
萧子羽颤声道:“先生您也听说了?”
公输傲径直坐下倒了两杯酒:“听说什么?老夫什么都不知道。”
萧子羽神色一暗,道:“是这样,历王最近攻下了南中,并派遣他的徒弟姜维在南中励精图治,据说很见成效。”
公输傲深吸一口气,似乎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
萧子羽只好说当下的麻烦:“前辈,您可曾听说过有个叫做公羊贺的人?”
公羊贺?
此人名号一出,公输傲不禁皱眉:“你们还是遇到这人了。”
见他这般本事的人物都愁眉苦脸,萧子羽不禁心乱如麻,难道公羊贺真就这么厉害,那不是说自家十几万人马此次都要有去无回?
“什么时候交手?”
公输傲直接询问道。
萧子羽见他酒杯已空,又添杯酒后,说道:“先锋部队应该会在月末抵达,具体交锋的时间现在还没有定好,据说祖历这边布置了天罗地网,绝对不会让罗浮宫的人私自逃离。”
说着,又把这次出征人员的名单一个个给公输傲汇报。
公输傲听到这些人的名单后,冷不丁破口大骂:“刘稷这小子太把事情不当回事,那公羊贺是什么人,竟然派遣这些虾兵蟹将前去送死?你速速收拾东西,咱们连夜出发,务必赶在他们下寨之前汇合。”
萧子羽没想到事情竟然有这么急,正要询问缘由,不料公输傲啐道:“你知道杨老哥为何要突然闭关吗?就是因为与公羊贺交了手,而且我们还是两个人。”
两人联袂一击,世间究竟何等厉害的人,能承受两大中原宗师的一击,而且还能反击让其中一人受伤。
那公羊贺当真就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真是这样,刘稷怕是也不能制衡那人吧?
“你也不必担心,咱们此行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救出他们,不让他们提前发动攻击。”
公输傲说完,长叹道:“咱们要跟罗浮宫相斗,还得等一个机会。”
机会?
萧子羽是不懂的。
“这么跟你说吧,我和杨老哥的修为已经到了瓶颈期,就是如果没有绝顶厉害的人物的激发,谁也不可能有所突破,而这停滞不前根本不是公羊贺的对手,现在杨老哥因祸得福眼瞅就要跨过瓶颈期,你懂了吗?”
经过这么一解释,萧子羽立马会意:“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这就安顿后事,明天一早咱们再行出发。”
公输傲抬头望了眼灯光忽然锃亮一倍的房间,随后长叹转身进了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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