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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羽淡淡地放下茶杯，眺目望向另一边的温泉，满眼都是轻松之态。
郭嘉好奇道：“谁？”
萧子羽举止轻盈倒了杯茶，道：“我对他没有直言后悔与否，只是表明了要做事情的心志，那人听罢之后给出了评价，此后再也没人问过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郭嘉听到他字里行间有所贬低自己，不由红了脸，问道：“是何评价。”
萧子羽淡淡地道：“如果你不跟着我，像你这样急着找死的人，最后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此处，郭嘉已然明白萧子羽口中的那人是谁了。
“历王是个英明的主子，他所做的任何决定，我都觉得可行，只是最近我才发现咱们现在走的路似乎有点违背当初的意愿，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萧子羽好奇地望着郭嘉，没成想这种话竟然从郭嘉口中能说出来，一时间他眉头紧锁似有点惆怅，就连茶也顾不得喝了。
寒风袭来，温泉中的白烟鼓鼓冒起，更显得这边犹如仙境一般。
“历王对你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说起来我们不该怀疑他的，但是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咱也就犯不着顾忌太多。你现在所想的，半年前我也这么想过，只是后来静下心想通了一些事情，也就不再这么想了。”
郭嘉急忙问道：“我也正纳闷半年前历王为何将你踢出，后来你怎么又和淑仪夫人搅和在了一起？这半年你都想通了什么，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一生的追求最后化作泡影，每天就这么修修剪剪度日？”
萧子羽想起刘稷当日的嘱咐，摇头道：“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都把历王想的太简单了，包括淑仪夫人。你今天询问的事情，咱们谁也别再说起，你只需知道没有人比历王更适合做咱们得主子，咱们毕生的荣耀就是有幸和历王能一起共事，你明白？”
看似答非所问的对话，此刻在郭嘉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每一处的浪花都在拍打着郭嘉最脆弱的底线，以至于眼下他能看见的只是如同眼前温泉里的水雾一般。
“多谢老兄相告，我这就收拾行囊出发赶往祖历。”
萧子羽悠然弹起琴并不作答，直到将这人送走，才缓缓起身对老管家道：“速去给淑仪夫人报信，以后对郭嘉的监管可以放松些了。”
洛阳十八万军卒会师，转而直上祖历，浩浩汤汤气势非同凡响。
这一天正是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刘稷随军出征到了黄昏时分，忽然路途中下起了大雪，无奈之余刘稷只好下令让大家就地扎营休息一夜再行赶路。
“今年的小年夜似乎有点冷啊！告诉大家穿暖和，不要着凉。”
路途还很遥远，来来回回征战已经让这支部队成了疲敝之师。
每每到了夜里，别人都在酣睡的时候，刘稷就会起身查营，听到他们半夜里有人梦里哭喊的声音，刘稷无不低头沉吟。
这乱世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终结？
郭嘉躬身立在刘稷身边，道：“历王，您也别太关心士卒的身体，倒把自己的忘了，您可是我们的核心啊。”
刘稷微微一笑，似乎有种惊讶带在嘴角，旋即说道：“你怕是临行前见过萧子羽了，咱们得萧先生生活可还好？我总听关羽他们说萧先生现在花鸟鱼虫啥的都在饲养，就是没去探望过。”
郭嘉急忙收敛心神，免得等会自己那点小心思都被刘稷看透：“是！他如今的生活很是闲适，说实话咱们有天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那天下间谁又会想着叛乱了。”
刘稷微微苦笑，给眼色让侍从出去，转而盖紧被子笑道：“想得倒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萧子羽背后付出的东西要比咱们多的多，以后百姓能过上这种舒适日子，咱们却过不上的。”
郭嘉脸上的表情戛然消失，良久才道：“历王英明，倒是我失言了。”
刘稷挥手道：“下去准备晚宴吧，等会我有礼物送给大家。”
夜半，三军集合出列迎接历王，只见一个高挑的英勇背影立在高台，背对着众人，单手拄着一把铁剑，目望群山说不出的霸气。
“历王万岁！”
三呼万岁过后，刘稷转过身扬手道：“张任，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可曾准备好了？”
张任躬身上前道：“一切准备就绪，只是这东西能有什么作用了？”
刘稷会心一笑，取来一件四方四正的物事，茫然黑夜中，众人只能看到这么一些，纷纷都以为这只是一个盒子。
刚才历王说的送礼物，难道就是要送这个？
就在众人惊讶纷纷的时候，忽然刘稷拾起火把向那盒子点燃，同时那盒子里面像是有东西燃起，时而不时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么好的东西怎能说烧就烧？
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大家都说历王爱挑人毛病，每个人的毛病都被记录在一张小条子上面，难道刚才烧掉的就是装着大家把柄的东西？
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忽然天空中炸出一团五颜六色的火光，火光冲天似乎隐约还有字体的模样。
一发两发最后整整五十六发响动，每一次的响动直让军心高亢不已。
最后，所有人望着天空中的那些字沉默了。
天空中赫然多出四个大字“祖历万岁”。
此刻，郭嘉才想起萧子羽说出来的那些话，此生能跟着刘稷共事已经是份不可多得的荣耀，咱们还有什么可贪心的，人就要知道满足才行。
“历王万岁！”
郭嘉登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呼啸道。
台下的十多万将士更是如同山洪暴发，兀自耀武扬威不定。
远处小山丘上正有一人呆呆地抬头望着天际多出来的四个大字，嘴角不禁弯起一抹弧度，喃喃说道：“刘稷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总能弄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
他长吸一口气，拍了拍手，身后赫然多出十来位蒙面汉子。
“今晚到此为止，看人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来也是发现了咱们得踪迹，立刻回去收拾东西撤出阵地，并给天尊发信说明刘稷又发明出了威力巨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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