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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三餐问题，我也是用江湖中最为人所不齿的偷盗手段解决的。
但饶是如此，我还是从不幸中存活了下来。
后来，我心性越发变得狂放不羁，处处找人比试，然后结怨四海，眼瞅到了举世不容的时候，这时我遇到了一个人。
刘稷听到这里，下意识没有隐藏住笑脸，道：“您说的这人应该是个女子吧！”
公输傲点头苦笑，接着背过身子有意不让刘稷看清自己脸上的微末表情变化。
“是的！这人就是淑仪的母亲唐小晴。”
唐小晴？
这么多年了，刘稷还是头一次听说杨淑仪母亲的名字。
“义父，唐姨当年一定很美，对吗？”
公输傲脸上登时笑出了孩子般的天真灿烂：“是啊，很美！在相貌上，她其实和淑仪是差不了多少的，但是性格可要比淑仪温柔的多，是个典型的南方姑娘。”
刘稷幻想了下杨淑仪温柔起来的样子，不禁打了个激灵，实在有点不怎么标配，画风不堪入目啊。
试问有谁家的良家妇女会成天舞刀弄剑。
公输傲顶着一头散乱的乌黑长发，迎风立在山顶之上，他睥睨苍穹似乎有着无尽的心酸往事涌出，许久，他重重叹息一口气：“我初见她的时候，也是你这个秉性，似乎还要过一些。”
他望着刘稷笑了笑，又道：“我们在渡口相识，险些被我戏耍到哭晕，那个时候的我啊......”
公输傲想起这段往事，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好像这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一样。
刘稷不置可否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这位义父的心酸往事。
不管他当下说的多么轻松，以后肯定是个悲剧。
这就是知道有些故事结局的人的悲哀！
即便你很不愿意听一段心酸过去，可那人说出来的时候，你还是不能拒绝。
“据说她家里以前是做什么倒腾私盐生意的，后来被山匪洗劫一空，债主纷纷上门催债，迫不得已下，她这才被家人安排去投奔远方表亲。”
“表亲那家人接到书信之后，翻脸不认人，立马将她扫地出门，谎称是个诈骗者。”
“我当时听到这事情，顿时怒火中烧，直接带她去报复那家人，带了他们家一部分钱财，然后又将其他钱财平分给了百姓，百姓自然乐得自在。”
直到公输傲皱起眉头，刘稷这才敢将怀里私藏的美酒拿出：“义父，天气凉，你喝点吧！”
公输傲接过牛饮一阵，哼道：“咱那会长相胡子拉碴颇像个讲义气的山匪头子，别说姑娘家愿意跟我说话，就是多看一眼的也没有几个。小晴却从此以后不把我当外人，总是劝我做事不要那么决绝。”
“可惜啊，这些不是情爱，只是一场多余的关心。终有一天她还是和她宿命纠缠不清的男子结识了，我事后感慨了很多次，如果我那次没有外出挑战，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追杀，然后小晴也就不会和杨宇认识。”
刘稷听到这话，自知公输傲此刻心境欠佳，当即清了清嗓子，回过神的公输傲苦笑道：“不必紧张，我早已经没了那些念想，在大河边悟剑道近二十年，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清风吹拂过来，乱发胡乱在公输傲的脸上来回拍打，瞬间整个人像是苍老了许多：“她跟杨宇一见钟情，自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而我就成了她口中的好大哥。”
刘稷强忍着苦笑，心想那时候的公输傲也太性子直了，只直到对别人好，却不知道怎么索取回报，也就难怪人家到最后喊他大哥，他自己只能看着她跟别人做自己想做却没了机会去做的事情。
要真把这些东西归结于宿命的纠缠，刘稷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公输傲却不理会他的这些小心思，只是一味说他的故事。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我遇到了杨伯当，他见我心性孤傲便很是欢喜，又拉拢我跟他做什么忘年交，他奶奶的，儿子欺负我也就罢了，就连这个做劳资的也不肯放过我。”
刘稷低头苦笑，心里全是为公输傲打抱不平。
“最后人家定亲了，我那晚喝得酩酊大醉将心里话全部吐出，但越是这样越觉难受，然后就提着长剑约战中原以前没有挑战过的高手。”
“一对一，那个时候已经没人跟我玩了，我给他们的战书上写着，来多少就一起上多少。无所谓，能杀我，我倒也很是感激，可是他们有那个资格吗？”
当年清风渡口，我与唐小晴初次相识，三年后，这里便成了江湖人口中的禁地。
只因当年的那一战实在太过残忍。
一百三十二名自诩有名的高手，他们合力跟我宣战，结果被我一晚上杀的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面。
什么剑神之类的虚名，我才不屑于多看一眼，比起她，其实什么都不是那么重要。
话到此处，公输傲目泛泪光：“你说是吗？”
这话像是跟刘稷说，也像是在说给那个辜负了他一片深情的人。
刘稷有点不置可否，这男女情爱本身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咱们不能因为一方面的付出，就认定是别人的不对，但说归说，搁在公输傲身上，刘稷也是莫名其妙感到难受。
“小子，珍惜眼前人！我在渡口大战之后便销声匿迹，也就在这段沉沦的时间里，我认识了第二个对我好的女子。”
刘稷见公输傲停顿下来，诧异道：“义父说的怕是鸦儿山的那位杨......”
公输傲点了点头，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继续说起了他与杨宇、唐小晴的虐恋。
“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往好的一方面发展，诸如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也娶妻生子，呵呵，可想而知的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实现，反而成就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晃了晃身子，起身望着天际，道：“小子，我真的很羡慕你的，你能有此福气，等咱们解决完这场仗，你老实巴交回到他们身边去吧！人这一生，有的人醉生梦死，有的人忙忙碌碌，回头在快要终结的路的尽头，这才恍然大悟，什么亡图霸业什么爱恨情仇都是假的，对于时间来说，我们注定是个失败者。因此，不需挂念那么多，你想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我支持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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