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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严颜和黄权总算是互相扶持醒转了过来,望着眼前被夷为平地的瓦口关,瞬间怔在当场。
惊呆中,刘稷的声音缓缓传来:“二位还是跟我走吧,这里守与不守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黄权身子一颤,望向不动如山的严颜,暗道严颜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将,面对如此强悍敌人,竟然还能保持这般风骨,着实是后辈们的楷模。
一念及此,刚想出声称赞两句,怎料严颜忽然单膝跪地,哀声道:“厉王不愧是天人,我等今生能够在厉王身边共事,福分不浅呐。”
黄权:......
刘稷哈哈大笑,将严颜搀扶了起来,又对身边的黄权笑道:“他投效我了,你呢?”
黄权和严颜的关系很是不错,平时就和刘璋弄不到一起去,这次刘稷和刘备大军压境,严颜提出镇守瓦口关,黄权自然也不能闲着,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弄了个偏将的身份,和严颜一道来到此间。
眼下主将受降,他孤掌也难鸣,只好叹息一声:“我自然也是愿意为您效命的。”
刘稷见他说的这么勉强,大手一挥,道:“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怪你,更不会害你。人活一世,如果不能洒脱,活着也是给别人增添负担。”
黄权见状不妙,猛然跪倒,垂泪道:“黄权此生只效命厉王一人!”
刘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收拾东西,我在城外等着,回头咱们到了成都,我亲自给大家下厨设宴。”
望着一溜烟就消失不见的刘稷,两人瞬间傻眼,黄权更是惊呆出声:堂堂厉王原来是个厨子?
严颜却脸色黯然下来:“兄弟,慎言。”
一阵寒风吹过,两名年已半百的老者瞬间消失在眼前。
瓦口关外,严颜尽起三万兵马跟随刘稷出发,以前的“益”字大旗此刻全换成了“厉”字,旌旗迎风猎猎,唯独独树一帜的“刘”字自始至终不改,仿佛是要跟这天地宣告汉室永远不衰一般。
“厉王,下一步咱们什么打算?”
刘稷想了想其他人都去围攻成都了,自己没理由不去招贤纳士啊,当下道:“巴郡现在是李严和吴懿在镇守,对吧?”
严颜点头:“是的,可这二人不好对付啊,他们一心忠于刘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刘稷笑道:“不怕!李严前日里已经率领本部人马投降了,眼下就一个吴懿,他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黄权连连咳嗽,道:“厉王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当真是我等的楷模。”
刘稷冷哼一声,率先策马朝着巴郡溜了。
蜀中的这些臣子确实有反骨的不少,眼下这两人还算是可以的,至于那孟达、刘璋这般的人物,只要断了给他的好处,将来肯定会找机会反咬你一口,想想就让人来气。
杀了吧,似乎会失去民心的,但若不杀,留着委实是个多余。
到了巴郡,刘稷驻足眺望远处城池,不免感慨道:“如此雄关富饶之地,其主却不能守,真是暴殄天物啊。”
说着,翻身下马,右脚缓缓跨出一步,然后左拳慢慢后撤,竟然是平时站桩的步子。
三万将士怔怔地望着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厉王,都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但黄权和严颜已经下马抱头蹲下身子,似乎像是很怕刘稷接下来的动作。
众人更觉好笑,亏了这些人还是当官的,没想到都是这么没出息的种。
心神未定,便觉周边气息骤然而停,紧接着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大地也开始翻天覆地的发颤。
等到一切都消停之后,众人登时被吓到在地。
眼前的巴郡高城城墙竟然被打出一个很大的缺口,足以让巴郡修补半年都不一定能补全的缺口。
刘稷神态轻松拍了拍手,望着他的杰作道:“这个城,我是进得还是进不得?”
三万军卒在严颜和黄权的带领下,纷纷喝道:“进得!”
刘稷挥了挥手:“大军缓缓入城,不得乱扰城中百姓,违令者斩!”
霎时间,遮天蔽日的旌旗挥动起来,直让城中百姓看了纷乱不已。
大街上,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正在用马鞭指挥兵卒疏散人群。
“都不要乱!西门已开,妇孺先走,男丁全给我留下,一起守卫城池,我要跟他们决一死战。”
可现在都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些东西,更不会有人把这人的话当做不可违背的命令。
那人见百姓进退毫无章法,怒道:“若不听令,先杀尔等立威!”
城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冷笑:“吴懿啊,亏你还算是益州名将,不曾想到了此刻,你竟然如此对待百姓,难不成你也想学白起当那臭名昭著的屠夫?可那白起的君王似乎要比你的主公聪明多了,你如今就算是守住巴郡,他能守得住成都?你啊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那男子默然垂泪,挥手道:“走,你们都走!”
城头上的那人再次大笑:“他们走了,你让谁修葺城墙?城墙是我破坏的,但我最多只教你们如何烧砖造瓦,可不出苦力的。”
话音方落,那名将领身边忽的行来两匹白马,白马之上的人更是与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将领诧异道:“何以你们也帮助他?”
严颜微微苦笑,反问道:“不然了?”
黄权低叹一声,道:“你的巴郡只是城墙上破了个缺口,还有修葺的机会,可瓦口关......被人家一拳打得什么也没有了。我们倒是想守,也没地方可守啊。”
一拳将一座城池打成粉碎,连渣也不剩下?
吴懿总觉得这其中有点猫腻,可望着眼前的大缺口,他忽然垂下了头,道:“烦劳告诉厉王,我愿意投降!”
西城那边早就有人过去堵截逃跑的百姓了,刘稷可没有那么笨,不可能进攻下城池,却给别人送人口的好心。
见过吴懿之后,刘稷欣然道:“你以后还是镇守此地,但前提是得去成都培训一个月,说实话让你这个武将忙活民生上的问题,实在是太难为了,以后好好干,少不得你许多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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