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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打自己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刘稷感觉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还是很疼的那种。
面对诸位西川将领的犀利眼神杀,刘稷扬起手让张任屏退左右。
张任转身道:“都下去!”
但命令传下,那名偏将依旧不动如山。
张任见状也是苦笑:“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人跟我形影不离,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刘稷心下越来越敬佩张任,不但这位偏将,就连刚才依依不舍下去的那些人里面大多数似乎都是唯张任马首是瞻的。
一念及此,更想收服张任为己用。
“将军,敢问您与祖厉军正面一战有几成把握?两成还是三成?”
偏将大怒,拔出宝剑上前。
却被张任拦住,张任苦绷着脸,道:“怕是还不到一成。”
刘稷干咳了两声,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道:“那您觉得张鲁和刘璋哪位更像人君?”
张任冷哼道:“小兄弟这话说的过了。”
死寂半晌,又回答道:“刘璋性格懦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似人君。那张鲁虽有些英雄胆魄,可惜生性多疑,屡屡因为鸡毛蒜皮小事闹出人命,惹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似乎也算不得。”
刘稷颔首道:“那你为何守城?”
这话问的虚无缥缈全无章法,但就这么一句话竟然让张任瞬间哑口无言,愣在原地迟迟不语。
对啊。
主上不是昏庸就是无道,我张任一代豪杰,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又为何而守呢?
之前参杂在他心里的种种问题,眼下悉数化作虚无,但心里更比以往纷乱,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究竟会是哪里。
那位对张任忠心不二的偏将眼见刘稷一句话击倒张任,登时大惊失色,扶着张任不断摇晃:“大将军,您定定神呐。”
刘稷干咳道:“他没事!只是被我说中了他最不想捡起来的问题。”
咔嚓!
那偏将就砍,却被刘稷轻松躲开,剑锋应在椅子上,椅子登时哗啦一声碎成两半。
“好锋利的剑!”
刘稷似乎颇有赞许,道:“可惜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拿它自杀的份。”
张任这会已清醒大半,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道:“你究竟是谁?”
刘稷颔首一笑:“冀州的枣子又大又甜,钱货两讫,童叟无欺。”
竟然用说唱的法子将平时贩夫走卒吆喝声唱了出来。
张任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忽听外面道:“将军,主公派遣使者来了。”
使者并没有来见张任,只是将一份烫着火漆的信笺经由亲信传给张任。
张任接过信笺,展开看了看,霎时间满脸泪水,倒在椅子上痛哭不已。
那偏将接过信笺一看,也是寒心道:“将军,咱们拼死拼活为他守门,保得一方太平,他为何要断绝我们的粮草,而且还让我们交出三百名美女?”
不知过了多久,张任眼前已然开始变得迷离,朦胧中,他忽觉一人来到自己面前,擦干泪水细看,才发现这人是刘稷,那位对自己忠心不二的手下竟然没了踪影。
“韩章!他人了?”
刘稷轻轻叹道:“天色已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排。”
听他说的古怪,张任又问:“小兄弟,我到底为何而战,你知道吗?”
刘稷点头:“你为城中五万百姓而守,为身边一万将士而战,放眼天下似将军这般的人杰,真是屈指可数。”
说着竟然施礼拜了一拜。
张任被他这么一说,更觉脸皮滚烫,起身道:“听小兄弟一席话,胜我张任守十年城,眼下与祖厉军战也是死,不战而退回去也是死,还请小兄弟为我推荐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全其美?
呵呵,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争斗何血泪了。
刘稷不置可否一笑:“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保全将军以及满城百姓,另外也可以让将军成为一代流传千古的名将。”
张任大喜,急忙询问刘稷是什么计策。
刘稷这边还卖关子没能开口,将军府里却传来一阵甲士错动的动静。
张任放眼望去,只见来人大约有百人,尽皆是他手下的心腹智囊。
眼见曾经谈笑风生的兄弟们跪在自己眼前,张任心里倍加不是滋味,道:“各位兄弟这是做什么?我张任可有哪里做的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众将领纷纷摇头垂泪,齐声呼道:“将军,我们也反了吧!祖厉的刘稷向来有名望,他连刘表、袁熙那样的昏弱、废柴都能收留,并在短暂的时间里让他们开窍,是位值得咱们追寻的明君。”
张任的身子不住往后倒,忽觉一阵温厚力量自他后背不断传来,似乎是在替张任稳住心神。
经这么一阵力量支撑,张任再次满血过来,他回望身后出现的刘稷,面泛难疑之色:“小兄弟,这......”
刘稷颔首道:“反了吧!与其跟着屠夫杀猪宰狗落个不好的下场,还不如平平淡淡受万人景仰。”
张任眸子中忽然闪过一丝锐利的目光,紧接哈哈大笑道:“厉王不愧是工于心计之人,竟然会派遣你这样的能人前来试探我们,眼下我们愿意投效祖厉,还望小兄弟代为引荐。”
听得主将这么说话,众将也觉不可思议,但刘稷的谈吐和大度早已将众人弄得心服口服,不过他们都以为眼前这人会是刘稷,不料竟然只是厉王帐下的一员,神色之中多少有些失望。
刘稷见他们误会已深,也不去解释什么,笑道:“各位好生歇息,不要为刘璋的事情烦恼,厉王为人大度,只是不想让百姓沉浸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并不是要滥杀无辜。刘璋不会死,你们也不会死,但刘璋不会再是益州之主,你们却还是咱们益州最响当当的大将。”
众人瞬间起身欢呼,满堂宾客开始行乐,说不出的欢庆。
马岱初次做先锋,仗着西凉铁骑的勇猛准备与马超两面夹击强攻洛城,但诸葛亮却不肯将兵符交出,整个营帐此刻为此事闹腾的不可开交。
忽听外面传来一道冷喝:“各位别吵了!左军师来了。”
诸葛亮早就听闻刘稷帐下有为十年游历不得,转行做了祖厉县数十万兵马军师的人物,倒不想会在今夜洛城外见到,一时间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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