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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奋力迎战的西凉军和李开山所带领的荆州军见城头出现变故,更是士气低沉不下,之前打出来的战况几经周折竟然开始被敌军反扑。
战况顿时陷入胶着状态。
马腾和韩遂浴血奋战脱困,与李开山汇合一处,问道:“李将军,现在咱们如何应对?”
李开山见这两人已经有了退兵的意思,心里面瞬间升起一丝鄙夷之色,昂首道:“我师父福大命大肯定会转危为安,咱们先冲垮贼军才是正道。”
马腾仰天苦叹:“可惜吾儿不在此地,否则怎会落的如此败况。”
此言一出,李开山如同醍醐灌顶,急笑道:“对啊,烽火台,我怎么忘了点燃烽火台了?”
马腾和韩遂也是大梦初醒,各有苦笑,急忙让人点燃烽火台。
双方大战数个小时,此时都是人困马乏,可就在双方不约而同停战的刹那间,战场之中瞬间狼烟四起,一时间分不清敌我。
袁术的残军正感诧异,忽听背后喊杀声大作,不禁起身准备抵御,但见所来军队旌旗招展尘烟不定,似是有千军万马杀来。
李开山见锦衣少年杀了过来,登时举剑大喝:“援军已经到了,冲杀过去,剿灭贼军。”
马腾和韩遂见马超在阵中杀的人仰马翻,登时心血涌动,也随同李开山杀了过去。
随着马超和李开山相互配合,这场守卫战最后以胜利告终。
“将军,现在有一万多俘虏,我们该怎么处理?”
马腾灰头土脸地问李开山。
李开山昂首望着城头,淡淡地道:“刚才城中传来消息,说是师父病危......刺史大人,我欲将这些贼子全部坑杀,你以为如何?他们射伤吾师,着实死有余辜。”
马腾颤声道:“一万多人,全部坑杀?”
李开山怒目转向马腾这边,点头道:“昔日项羽坑杀秦军降卒,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反叛,今番这些人獐头鼠目、两面三刀,收容下来定是祸患无穷。”
微风拂面,马腾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低叹道:“您看着办,这事情我不承担任何责任。”
马超悠然走到李开山身边,脸上也挂着一丝忧伤之色,轻轻在李开山肩膀上一拍,人也跟着马腾去了。
偌大个旷野,此刻只剩下李开山一人站着,另外一万多投降士卒被围在原地,灰头土脸像是等待什么命令似的。
李开山缓缓走来,道:“给你们一人一把铁锹,我要你们在天黑之前挖出一个足够大又深的坑,只要能完成任务,我便放你们回去农耕。”
众人喜滋滋争着抢着去挖坑,到黄昏的时候,那一万多人已经挖了深约丈许的大坑,但不见李开山的命令还在继续挖。
李开山命人推来早已备好的火油,缓缓合上双眼,道:“倒下去!”
随着火油落下,只听下面哀鸿遍野,叫声无不凄厉。
李开山却丝毫不动容,神色说不出的平淡,抬头望向血色晚霞,道:“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我师父,伤害他的那一刻,你们注定要死在这里。”
夜里,陈仓的街头倍加冷清,军营前门空有一大汉训斥士卒:“城内的医官不行,就找城外的术士,就算将方圆百里拜访个遍,咱们也在所不惜。找,都给我去找!”
士卒们见他这般凶怒,纷纷低下了头,不为所动。
找了,方圆百里的名医早就找寻遍了。
只是真没有能救刘稷性命的人。
今天白天与袁术的残军拼杀一场,下午又开始找寻名医,就连略有皮毛本事的兽医,都没有逃过他们的魔爪。
但最后谁也不能治疗刘稷,都说伤势太重无力回天。
那汉子忽的仰天怒嚎一声,长剑唰地展开,道:“再去找,如果找不到,你们也得死。”
今天黄昏,众人亲眼见这汉子活生生葬送了万余投降士卒的性命,今番见到他这般凶残的样子,心里更是惊骇不定。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忽听一人气喘吁吁长叫道:“李将军,我们找到名医了,有人说他能救下盟主。”
李开山见那人是马腾的亲信,不禁大喜,急忙问详细经过。
那人知道李开山性子急,回禀道:“华佗先生来了,我们的人刚才准备去洛阳那边找找,巧的是恰好华佗先生游历至此,他听说经过之后,当下让我们带他到了府上查看盟主病情,一看之下,大笑道:‘此中医师皆庸碌耳!’然后又道:‘此人心脏位置与常人相反,所以中箭位置并没有伤及心肺,只是深点的皮肉伤,风痫之病我尚且可以治疗,此小事也’。”
他说的活灵活现,但眉宇间却有些忧郁,似是有话难说出口的样子。
李开山轻轻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道:“有话直说。”
那人顺势弓下了腰:“华佗先生要见您!说是只有你出现之后,他才能给盟主治病。”
李开山面色一沉,吓得那人直打哆嗦,可没过多久之后,李开山便恢复如常,笑道:“走,前面带路。”
到了府中,李开山见杨淑仪、李巧云等人都神情忧郁,站在床铺边等候着,马腾父子也是止不住的叹息,却独独不见了韩遂。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缓缓走向马腾这边,道:“刺史大人,您不是找到了名医嘛,怎么还不为我恩师治疗?”
不及马腾答话,忽听一人声音低沉带点沧桑:“不着急,病人一时半会死不了,老夫此番找将军倒是想为城外死去的那一万多手无寸铁的降卒讨个说法。”
李开山想也不想,怒道:“你是袁术的人?”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不属于任何门阀,只是个游走四方行医的垂暮老者,只是自大汉开朝以来从未再听闻过如此惊心动魄之事,所以特来质问将军。将军若不给个理由,但请将军杀了我!”
李开山拔剑怒斥:“混账,你以为我不敢?”
杨淑仪忽的架开宝剑,道:“开山,不得无礼!这位华佗先生德高望重,你怎敢放肆?”
李开山跪倒在杨淑仪面前,垂泪道:“师母,我因一时之愤杀害万余降卒,是我不对,今番以死明志,还望您好生照顾师父。”
说罢,平举长剑便向自己脖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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