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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做好事,罗蒙和肖树林觉得还是应该做得彻底一点,起码得亲自过去实地考察一番,了解一下他们当地基本情况。以及每个月给多少钱才能帮他们渡过难关,又不至于让自己当冤大头,这也是需要仔细度量。
为了这事,罗蒙和肖树林决定要出一趟远门,牛王庄上事情有陈管事等人看着,倒也不需要太担心,就是特别交代一下纳茂成边大军他们,让他们没事时候多巡巡稻田,别让里边螃蟹跑了,另外就是水库那边,也安排了人每天过去给撒一些饲料。
店里卖菜活儿就暂时交给肖老大和罗老汉刘春兰了,阿芸婶近还赶工,不能过去帮忙。罗蒙让陈建华每天早上安排人手把要卖瓜果蔬菜运到镇上店里,让几个老人看着卖就行了。
这次郑博伦介绍给罗蒙这一家人姓谢,生活西南山区一个叫谢家村小山村,那边交通相当不便利,罗蒙和肖树林上网查了一下,从他们这边坐车话,要转四五趟才能到,两人一合计,决定还是自己开车,顺便带点打包带什么过去。
用打包带编篮子虽然不算什么了不起手艺,但只要能给没有经济来源村民每个月带来哪怕一点点收入,对他们生活多少也能有些改善,靠别人资助,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出发这天,罗蒙和肖树林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他俩轮流开车,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进入那家人所省份。从前罗蒙还觉得自己故乡水牛镇已经是很偏远山区了,等进入这片大山才知道,他们那儿完全就是大山外面世界。
“对面那条公路,你看,咱要多久才能开过去?”罗蒙握着方向盘,对一旁肖树林说道。
肖树林看了看山那边公路,皱眉想了想:“起码半个钟头。”
“记住那边那棵歪脖子树,咱开开看。”这时候罗蒙刚好看到山那边马路边上长着一棵很特别歪脖子树,就这么跟肖树林说了。
结果半个钟头以后,他们还深山里转悠,完全没有经过刚刚他们看到那颗歪脖子树,还当那条公路跟他们现开这条完全没关系呢,结果等他们又开了半个多钟头,竟突然路边看到了那颗歪脖子树,罗蒙停下车子看看山另一边,也是一条蜿蜒公路,一个多钟头前,他们就已经到那里了。
“换我来开会儿吧。”肖树林拍了拍罗蒙肩膀,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跳了下去。
“先歇会儿吧。”罗蒙也从车上下来,顺便把水壶也拿了下来,这壶水是出发前罗蒙准备,里面装着全部都是灵泉水,喝一口神清气爽,比红牛还好使。
“这地方你说,交通困难成这样,不穷才怪了。”罗蒙用杯盖给肖树林倒了一杯灵泉水。
“土壤也很稀薄。”肖树林接过杯盖,一口把里面水喝完了,又看了看附近大山,摇摇头说道。
“你肚子饿不饿?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他们镇上。”罗蒙接过肖树林递回来杯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灵泉水。
“咕噜噜噜噜……”回应他是一串响亮长音。
“你要不要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罗蒙不厚道地笑了。
“不用了,走吧。”肖树林伸手摸了摸鬓角几根短发,若无其事地爬上了驾驶座,等罗蒙也上了旁边座位,一踩油门就把车子开了出去。
他俩当天傍晚好容易才赶到附近县城,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馆子吃了一顿热饭,然后又一家简陋旅馆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开了三个多钟头车程,才终于到了那家人所镇上。
说是一个小镇,其实也就是马路边一排砖瓦房,附近还有几块平整农田,零散地住着一些农家。
听说从镇上去谢家村那一段路汽车只能开到一半,罗蒙和肖树林只好把皮卡车放镇上一户农家院子里,给了五十块钱,算是停车费,顺便也是让他们帮忙看着点意思,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初来咋到,小心点总是没错,也不敢把车子随便停马路边。
罗蒙和肖树林把带来彩色打包带和一些铁丝整理整理,装进一个黑色大背包里,镇上叫了两辆摩托车,就往谢家村去了,开摩托车也是本地庄稼汉子,其中一个就是罗蒙他们停车那家农户男主人。
车费要得挺厚道,从镇上到村里近一个钟头车程,一人也就收了十二块钱。
“收土鸡蛋嘞!谁家有土鸡蛋赶紧拿出来了啊!”这两个开摩托车汉子一进村就吆喝了起来。
“一个几毛钱哦?”带着浓浓地方口音乡下妇人问道。
“六毛。”
“前些时候都八毛了,咋现才六毛?”
“前些时候是前些时候,近天热,县里贩子也来得不勤了,他们要是不来,收回去鸡蛋我就只好自己吃了。”这两个开摩托车汉子笑嘻嘻地跟村子里人讨价还价。
“我们自己提到镇上,还能卖一块钱哩。”
“你家能有几个鸡蛋?也值当自己跑一趟?这样,我给加一毛,七毛钱,再多没有了
“七毛就七毛吧,哎呀,你们近怎么都不来了?”村里这些人像是长期跟小贩打交道,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没用,今天这鸡蛋就只能卖到七毛钱了。
“天气热嘛,东西也不好卖,再说也没人坐车来你们村。”
“这两个外乡人是哪里来?”这会儿就有人注意到罗蒙和肖树林了。
自打进村以后,罗蒙和肖树林观察这个村子有一会儿了,这是一个坐落山沟沟里小山村,山沟里地门手艺。
这天下午就编篮子过程中度过了,这一个下午时间,也有村子里其他人过来,谁要是想学,肖树林就都一起教了,罗蒙还跟他们说,也不一定非得集市上卖,好是能卖到县里去,那边人多。
这一天下午谢家村十分热闹,好多人都围谢广福他们家院子,还常常有人送一些自家玉米棒子芋头薯仔之类过来。
太阳差不多下山时候,院子外边进来两个黑瘦黑瘦小孩,想来这就是谢应杰和他妹妹谢东燕了,这俩孩子外边挖了一天折耳根,身上又是汗又是土,见家里来了外人,也显得很腼腆。
苏桂花经过一个下午学习,基本上也能编出箩筐来了,这会儿就高高兴兴地进屋烧水给两个孩子洗了澡,又杀了一只鸡做了一桌还算丰盛农家饭菜,别人家也有端菜过来,各种吃食摆了满满一桌。
夜里,睡陌生床板上,罗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就像郑博伦说,这个村子就是穷,而且还没办法没路子,只能一直穷下去。
“明天就回去吧?”罗蒙问身边肖树林。
“嗯。”肖树林应了一声,用打包带编篮子一点都不难,这个村子里人还十分手巧,一个下午就把他几款篮子学了个七七八八,明天上午再给他们说一说,基本上就都能出师了。
“你去哪儿?”又过了一会儿,见肖树林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罗蒙连忙问道
“上厕所。”肖树林回答。
“我跟你一块儿去。”这深山老林人生地不熟,大概是因为看多了各种惊悚电影电视剧关系,罗蒙总觉得心里毛毛,说着他也连忙套上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们咋还不睡呢?”他们刚出院子,就看到谢广福坐大厅里,点着一个昏暗灯泡,手里正搓着什么呢。
“上厕所,大伯你咋这么晚还不睡觉呢?”罗蒙也问他。
“嗨,人老了就没记性,刚刚睡到半夜才想起来,上回赶集时候,人家跟我订了几十双草鞋,差点就给忘了。”谢广福念念叨叨地说道。
“现还有人穿草鞋呢?”罗蒙不明所以。
“平时是没人穿了,办丧事时候还能用得着,那不是还要披麻戴孝穿草鞋嘛。”谢广福说道。
“……”罗蒙摸了摸手臂上鸡皮疙瘩,这大半夜,一个老头坐昏暗大厅里念念叨叨说什么披麻戴孝事,还真是怪碜人。
“这草鞋咋编呢?”肖树林说着就进了大厅……
几天后罗蒙和肖树林回到牛王庄,皮卡车后斗还装着一批竹麻草鞋,款式上跟传统草鞋有些不一样,鞋底还是用竹麻编,鞋面则是罗蒙开了一整天车子从外边买回来几块布料做成,大红大蓝,说土挺土,说洋也挺洋,总体来说,那就是挺有风格。
“发拖鞋了!发福利了啊!先到先得后到没有了啊!”罗蒙他们开车进四合院时候,午休时间刚结束,大家都正准备出去干活呢,院子里人还挺齐整。
“啥玩意儿?”正跟马家老爷子说话卜一卦探头出来看了看。
“拖鞋!纯天然材料编制,穿了不得脚气。”罗蒙咧嘴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又爬上他们那辆皮卡车后斗,打算上面发鞋子,别说,谢家村那些老头老太太战斗力还真强,这才没几天功夫,硬是给他们编出这么一大堆拖鞋来。
“啧,就是个草鞋。”卜一卦不以为然地对马家老爷子说道。
“看看去。”马家老爷子上了年纪了,也挺爱瞧热闹。
“呦!小柳今天这衣服裤子配得不错,一会儿送你一双拖鞋,给拍张照呗。”罗蒙眼尖,一眼就瞄到院子一角那个年近三十依旧青春逼人柳茹华了。
“给不给模特费啊?”没好处不给照。
“拍出来照片要是被选用话,一张照片一个西瓜。”罗蒙开价了。
“你等着!我上楼换一条裙子去!”柳茹华这是打算要大干一场了。
“哎,这个拖鞋老人也能穿吧?”马家老爷子也跟着凑热闹。
“能啊,老爷子你这么有气质,拍出来照片那肯定吸引顾客啊。”罗蒙说着就给马家老爷子递了一双藏青色鞋面人字拖鞋过去。
“我呢?我就不吸引顾客了?”一起过来卜一卦就说了。
“来,给你一双紫色,贵气。”
“嘿嘿嘿,甭说,这做工还挺精致,款式也不错。”
“老周!青春美少男要不要?”楼上小崽子们嘶吼,他们也想挣西瓜吃。
“要啊,美少女也要!”罗蒙乐颠颠地站车上发拖鞋,一边发还一边说道:“背景你们自己取,照片自己拍,我只管验收啊,终被用到网店上,每张照片给一个西瓜!”
“放心吧老周!妥妥!各个年龄层,各种客户群,通通都逃不过咱们掌心!”不知道是谁放厥词。
“郑博伦呢?罗志方呢?林阔呢?都喊他们出来拍照了!纳茂成大哥你也来拍一张吧!哎,还有林春玉,你也下来,都市白领路线就看你了,对了,咱一会儿还得给燕云开留一双,那小子长得好看,招人。”
罗蒙兴高采烈地敲着他小算盘,把这些个风格各异帅哥靓女男女老少照片往网络上一发,那真是要风格有风格,要格调有格调,他们家拖鞋根本不愁卖。
“我呢?”肖树林靠皮卡车车斗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罗蒙问道。
“那什么,咱自己就不用上了吧?”出卖色相这种事,罗蒙是宁愿自己上,也不愿意叫肖树林出场啊。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跟长假说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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