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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个白衣面具人已悄然站在方林身前。
“长官？”
方林面带疑惑，他印象中cp9的长官是斯潘达姆，那人根本不是面前这位白衣面具人。
白衣，面具，世界政府。
“cp0吧。”
而且cp间是平级，能被路奇称呼为长官，说明此人在cp0中也是大人物。
结合t彭恩先前提醒他cp0已经涉及当前事件的情况，方林确定了面前此人的来历。
cp0面具人点头：“我的代号是‘弈’，很荣幸认识你。”
“不愧是未来会继承那个名号的人，这才获得果实两年，路奇已经拿你没办法了。”
“你是想说‘血皇’吧。”
方林再次提到了这个称号，果不其然，体内血液躁动，如同中了自己的血沸一般，但很快便被方林平息下来。
“没必要藏着掖着，你知道什么可以跟我说清楚，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跟你们回去了。”
“......”弈眼神冷冽，“现在还这么弱小的你就这么张扬，可是会死的很惨。”
方林不屑道：“死？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们到底想要我的什么？”
“为什么历代‘血皇’一进入‘玛丽乔伊’就再也没出来？”这些都是青雉当时跟他透露的信息。
弈没有回话，周身气息愈发冰冷，明明什么能力都没动用，但周围的人如同置身极北冰川。
他手上亮起一阵光点，如星罗密布。
同样的，方林所处的整片空间也跟着亮起了光点。
“我看不清你的过去，也看不到你的未来。”
方林看着周遭的光点变化成围棋棋子，脚下的大地出现了围棋的图案。
所谓过去，指的是他前世的身份，方林终于察觉面前这人手段有点特殊。
这是什么果实能力者？围棋果实？
“你从来不是寻常人，从吃了那颗果实起，就更脱离了‘人’，因为你有更崇高的使命，拯救诸神的使命。”
棋盘瞬间成型，如领域般将方林的整片空间包围。
方林字字斟酌：“使命？诸神？”
这个世界有神？
方林一头雾水，他不相信这个，这人是cp0，是天龙人的人，cp0口中所谓的神，方林更愿意相信是那群龟缩在玛丽乔亚的天龙人。
“不要远望金枢，天元即在你的脚下。”
弈的声音逐渐悠扬而又缥缈，身形在方林眼中消失。
方林的眼中，天地已不是先前的天地。
苍穹变成了浩瀚的宇宙与星辰，大地变成了上书横竖各十九道平行线，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的围棋棋盘。
周围的司法之塔消失不见，那几千名海军士兵的喧嚣也再听不到。
天地寂寥，徒留方林一人孤孤单单站在棋盘的正中央。
他周围什么都没有，连肩膀上的薇佳都不见踪影。
“罔顾几番轮回，几度年岁。”
“你我都是棋子，都是‘神’的棋子。”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怜悯。
“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方林轻蔑一笑，阖眸凝神，感受周围所有的血液气息。
只要能正常捕捉到其他人的气息，说明眼前的这些不过就是寻常幻象。
没有！
什么都感应不到。
“血雾之网！”
周身毛孔外放血雾，很快，整片棋盘空间弥漫无尽红雾。
上方，红雾触碰穹顶，再也不能往外扩散。
下方，红雾刚要离开棋盘边界，就有股莫名伟力将其驱赶返回，似是触碰到了这方天地的规则。
一股靡靡之音在他心头响起，让他遵守规则，仿佛这是他的宿命。
白棋一颗颗从天而降，落在方林周围，如同盘蛇，在将他步步绞杀。
方林手中只有一子，那便是自己。
他下哪里都是输。
方林的心头升起无穷的不甘，但这股情绪很快便被压下，他仰头看天，那是棋盘空间中的繁星点点。
血雾合拢，一只血色巨手于虚空浮现。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我愿高声语，为惊天上人。”方林朗声道。
“你丫在这拽文是吧，整得谁不会似的。”
血色巨手冲破寰宇，直抵天上最亮那颗星。
弈刚刚话语中提到了金枢，指北斗第一星的天枢星，比喻君位。
方林此刻摘的就是这颗。
天枢星落，化为黑子进入棋盘，被方林置于巨手中。
哒。
黑子落下，抵在白子所成的巨蛇七寸之处，破了绞杀之局。
“只为自由而存在，尽全力追求未来，何关成败。”方林坦荡道。
黑发少年似乎看破了虚妄，透过无尽星海，看到了那一双俯视他的双眸。
“我看到了。”天空中，那双眸子俯瞰着方林，叹息着，“纵历尽万般磨难，誓要对天赢一场么？可悲可叹。”
叹你nn个球！
方林周身血气暴涨，一条血色东方巨龙拔地而起，五爪之下，那个天枢星所化的黑色棋子被一并抓起。
“不可，神羁縻世间万物！”双眸看着方林破空而来，露出一丝慌张。
他看到我了！？
“没有人能控制世间万物！你不行，他们也不行！”
一声龙啸，天地震荡。
巨龙在棋盘空间的束缚下砥砺前行，眼中死死盯着天际的那一点苍茫，那是弈的所在。
砰！
如同琴弦崩断，又如天地崩塌，一声碎裂声清脆响起。
穹顶被撞破，天枢星被捏碎。
司法之塔外，审判广场上，无数海兵看着白衣面具人口中吐出殷红的鲜血。
弈捂着胸口单膝跪地，艰难地看着面前缓步走来的黑发少年。
“在棋盘的点线之中，我也曾‘见过’血皇们不信命运，试破天道的桎梏。”
“但也从未见人如你这般异想天开，妙手星摘。”
方林走到了弈的跟前，感受到面前这人因为领域被迫而遭到反噬得心血崩解，气息已然奄奄。
“咳咳，你到底是谁，我算不清你，你不属于这里，你的未来，你的过去......或许，神这次真的错了......”
方林看着这人的精气在血液中逐渐流逝，默默道：“他们不想杀我，是想留我有用吧。”
“你......”弈眼神错愕，嘴里鲜血汩汩，什么也说不出来便栽倒在地。
“谢谢你，但我不是棋子，我也不是‘血皇’，我不是任何人，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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