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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安静的夜里，分外嘈杂，激烈。
对此，飞云骑愣是无动于衷。
直到大帐内，韩大方接到一封求救信。
这支商队居然是杜蓝和王抗的商队。
杜蓝和王抗什么人？
前者是当朝户部尚书杜苍的大舅哥。
后者是世家豪强王家的人。
可谓是背景深厚，强强联手。
韩大方陡然一惊。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为难了。
他和杜苍的私交不错，而能走到今天，也承蒙王家的帮扶。
如果见死不救的话，他们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回到望京，他恐怕不好交代。
尼玛，为难啊。
韩大方眉头紧锁。
可越是如此，他越感觉不对。
杜蓝、王抗的联合商队实力毋庸置疑，随行的护卫队肯定都有军旅背景。
真论战斗力不比朝廷的军队差。
饶是如此，还能遇袭。
如果不是这货贼人没脑子，就是他们的实力强大到有充足的信心。
而且，他们能顶着飞云骑的压力出手……
这令韩大方很是不理解。
而且，未免也太巧了。
为什么，恰好是杜蓝和王抗这种让他无法无视的商队呢？
这么多不理解的点凑在一起，让韩大方有些投鼠忌器。
钱无常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他已经把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过很显然，韩大方并没有把他的意见当回事。
见韩大方在那苦思冥想，钱无常索性躺平摆烂，也懒得管了。
“钱军师。”
“你通知丁字营上。”
“去帮一下。”
韩大方终于开口了。
钱无常点点头，领命退下。
退下后，韩大方坐在统帅位上，面色凝重，旋即又叫来一个副统领，吩咐道：“密切注意丁字营的动向，随时和我报告。”
“喏。”
丁字营共300多号人，为重弩营。
全营有五十架特制的山地弩车。
这种弩车的威力很强，经过改良，兼具了远程打击能力和机动性。
三个人一组推着弩车驶出军营。
剩下的人，则是在旁边警戒护卫弩车的安全。
军营内。
钱无常身旁站着一个军官，正在和他抱怨。
“军师，这种行动为什么不让我天字营上？”
这个军官，正是天字营守备袁永芳。
钱无常摇摇头，“老袁，你可别觉得这是什么美差。”
“我总觉得，此行不会很简单。”
“为什么？”
袁永芳眉头一扬，“又是韩大方在那里作妖？”
“不，韩大方现在自己都头疼着呢。”
“为什么？”
袁永芳不解。
“他本来不想出兵的。”
钱无常说道：“只因为，这支商队有杜苍和王家的背景，所以才被迫出兵救援。”
“这……”
袁永芳也听出了异常。
“被迫出兵。”
“未免也太巧了吧？”
“对。”
钱无常说道：“不光巧，而且，你不觉得这伙贼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吗？”
“是。”
袁永芳点点头，“这么看来，丁字营此行，或许会面临不少凶险啊。”
“倒也不一定。”
钱无常摇摇头，“毕竟，丁字营的装备好，战法先进。”
“一般的草寇不是他们的对手。”
与此同时，黑夜里升腾起一阵青烟。
不过烟雾袅绕，消散在枝杈间，隐于夜幕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喊杀声，豁然变得激烈。
但很快，就归于安静。
“？？？”
飞云骑内。
刚和袁永芳结束了谈话，准备回到大帐的钱无常察觉到不对。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了？
他连忙到达统帅大帐。
看到一个斥候正在和韩大方汇报情况。
韩大方面色铁青，极为难看。
“发生了什么？”
钱无常莫名其妙地问。
“斥候汇报，前方突然升起一片迷雾。”
“什么也看不清。”
“待得迷雾散去后，丁字营已经全员消失。”
“原地只剩下了商队的人员和马匹。”
“物资也被洗劫一空。”
“什么？！”
钱无常顿时大惊失色。
“丁字营全部消失？”
他怔怔地发了好久的呆。
这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
什么样的贼人，能让堂堂丁字营瞬间消失？
他连忙看向那名斥候，“迷雾，是什么迷雾？”
“不知道，反正就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斥候回答。
“用了多久才消散？”
“不知道，大概好几柱香的时间。”
“而且，都并未完全消散。”
“只能依稀看到里面的情况。”
“好几柱香时间……”
“那你期间有听到迷雾内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就是正常的喊杀声。”
“这……”
“这迷雾，是什么？”
钱无常怔怔地看向韩大方。
后者沉着脸，“或许是曼陀罗迷烟之类的令人昏迷的东西。”
“曼陀罗迷烟？”
钱无常顿时一愣。
他听说过这种能令人昏睡的邪物。
之前跟着仲平出征边塞的时候，见过类似的东西。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曼陀罗迷烟，虽然有很强的致人昏睡的效力。”
“可是生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尤其是致人昏迷需要一定的浓度。”
“如果不是人本来就在昏睡状态，或者说是放松状态没有在意的话，怎么可能在曼陀罗迷烟聚集到足够浓度之前没发现它？”
“要知道，这可是在作战状态，断然没有这种可能性啊。”
“而且就算是迷烟已经聚集到了足够浓度，只要走出烟雾的范围就能避免昏睡。”
“丁字营这么多人，全部消失，不至于一个都没发现，一个都没走出迷雾范围吧？”
听了钱无常的话，韩大方一言不发。
很显然，这也是他疑惑的事情。
“这伙贼人……”
韩大方喃喃自语。
立刻瞪大眼睛喊道：“全军戒备！”
他骤然抬高的洪亮嗓门，震得钱无常猛地打了个激灵，立刻跟着大喊，“全军戒备。”
刹那间，好些还在睡梦中的飞云骑士兵被人叫醒，营帐中所有的火把都被点亮。
“通知天地玄黄甲乙丙七营守备集合。”
韩大方来到军营中央吩咐道。
很快，各营守备、副守备军官悉数到场，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韩大方。
“诸位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
“丁字营出事儿了。”
“敌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准备很充足。”
“这伙贼人的阴险程度，远超我们想象。”
“所以辛苦诸位了，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要随时提防敌人趁乱袭击。”
“粮草辎重务必看好。”
“一旦有变，立刻响应。”
“甲字营，安排斥候队上山，争取能探出反贼营地的具体位置。”
“不管结果如何。”
“明天天亮之前，务必下山返回。”
“倘若，能探明反贼的位置，便直接发起强攻。”
“倘若仍然未知。”
“我韩大方也不是冒失之人，贸然拿兄弟们性命开玩笑之人。”
“天地玄黄四营听命。”
“到！”
“调集全营干草和火油，洒满卧龙岗。”
“天字营和地字营安排人去铺草放油。”
“玄字营和黄字营所有人成立火把队。”
“全营火把悉数交付于你们，天一亮，一声令下，全部扔向卧龙岗！”
“本将军，誓要将这卧龙岗草寇，烧成灰烬！”
“将军，万万不可啊。”
钱无常一听，大惊失色地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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