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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看向远方，经历过千年的他在这一刻的情绪依旧出现了波动。
“我们飞向空中，在远离璃月大地的海面上决斗，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一片海洋，这一战打了很久，只记得太阳起落，翻云覆海，最后，我胜了，我拿着武器架在他的脖子上。”
……
摩拉克斯看着已经虚弱不堪的斯伯纳克，对这个曾经的盟友说道：“我胜了！”
“我知道。”他说道，“我知道你不忍心杀死我。但胜利者却只能有一个。”
“你可以像马科修斯那样，放弃自己的力量，这样你依旧可以活下去！”摩拉克斯将手中的武器收起来。
胜负已分，最终的时刻也到来了。
“是啊，马科修斯，他倒是走得决绝。你手下聚集着许多精兵强将呢！不管怎么想，我都是要输的。”
斯伯纳克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他不一样。”
摩拉克斯知道，他的子民依旧呼唤着斯伯纳克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斯伯纳克才是他们的神。
“你的子民会融入璃月的。”
斯伯纳克说道：“我其实也很想带着我的子民共同走下去，看着他们获得更好的生活，看着他们变得繁荣，但可惜，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的那些子民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他们想要融入你们有些困难，但时间总会磨平的，只是，让他们认可一个新神才是最为困难的。所以，我必须得死……”
“而且，还必须被你杀死！”斯伯纳克平静地说道，“我早已经想好了，你比我更适合成为神明，你比我更会治理国家，我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本来我也想加入你们的，可惜，我的子民不同意，他们很信任我，就像你的子民敬畏信任你一样，在这一点上，我绝对不比你差。”
“我害怕他们对我的信任会成为新秩序的阻碍，他们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固执，固执的向我祈祷，固执的向我请求庇护，固执的想要我永远成为他们的神明。”
“我还记得他们为我冠以真名的时候，他们还一穷二白，茹毛饮血，第一个祭司向我祷告，他们拿着唯一的肉食当做祭品。那个女孩的眼眸清澈而又空灵，我于是现身，为他们驱逐魔物，防治灾害。”
“我记得有一个夜晚，我的子民为我举办了盛大的典礼，用来歌颂我，我出现与他们共舞，最后他们睡在我的怀中。我觉得，他们比我更有神性。”
摩拉克斯说道：“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一直陪着他们，至于你的子民，他们会认可我的，也会融入璃月的，璃月向来海纳百川，对各种文化都有着极大的包容性。”
斯伯纳克依旧摇着头：“我不愿意这样，不愿意失去力量，失去记忆，失去知性的苟活！”
摩拉克斯沉默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的子民们迟早会融入的，但那或许要几百年，几千年，要是出现了野心家，又会有多少人受苦？我也不想让他们受到不公，受到排挤。”
“你再考虑一下吧！”摩拉克斯想要离去。
斯伯纳克拦住了他：“你也想要一个国泰民安的国家不是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摩拉克斯其实已经想到了，但是，他依旧不想要走到那一步。
“我挺像个坏人，不是吗？做个坏人，然后被好人杀死，一切就好了。”
“不行！”摩拉克斯吼道，“你是他们的神！是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英雄！”
“这个方法不够英雄吗？摩拉克斯，你还在犹豫什么？我都比你看得透彻！”
“犹豫什么？我来告诉你！你将被历史唾弃，你将被你守护的人咒骂！你的功绩会无人再记得！在千年之后，你的名字都会被遗忘！”
斯伯纳克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舒心。
“重要吗？”
摩拉克斯攥紧了拳头。“你带领你的子民归顺吧！”
“如果可以，我们怎么又会在这里战斗呢？他们很固执，不会服的！而且这样的话，我的影响可能千年都不会消失！”
“还有时间，再想想办法吧！”摩拉克斯说道。
斯伯纳克忽然吼道：“你以为我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我现在就可以回到轻策庄，变成一只魔兽！去毁灭我的国家！杀害我的子民！摩拉克斯，难道你可以坐视不理吗？我只是想为我的子民争夺一个更为光明的未来！”
海面的风变得更为平静了，连海水似乎都停滞了。
摩拉克斯终于说道：“好，我知道了！”
螭毁其国，帝君伏之。
次年，万民皆崇帝君。
……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评书所说的。山中恶螭盘踞，他扮演了恶，而我杀了他，按照他的意愿，我彻彻底底的毁灭了他，销骨，失神，灭形，毁魂！”钟离说到这里，眼神中竟然透露着一丝痛苦。
“他死后，身体化为岩石，血液化为碧水，鳞片化为梯田，到最后他还是将力量献给了璃月大地。”
风起已经被这个真相震得头皮发麻。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还会做出那种事情？”风起有些口齿不清了。
“那只是他的一缕残魂，是我没有灭杀干净，他失去了很多记忆，只认为我杀死了他，抢夺了他的领土，同化了他的子民。再加上毒龙的污染，心中只剩下对我滔天的恨意了。”
“毒龙的骨骼呢？”
钟离站了起来，“连着他的残魂一起消逝了。”
钟离想要离去，他已经告诉了风起所有事情。
风起赶忙出口问道：“帝君，我的权能你应该知道吧！”
钟离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果然知道很多，不管是我的事情，还是其他人的事情。至于你的权能，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赋予你这个能力的人或者神，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目的，至于那目的是好是坏只能由你自己去评判，你，是特殊的！”
风起细细品味着帝君说的话。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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