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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双眼睛的余光，却在观察着身边这间极为不普通的店铺。
最开始他就猜到这家店非同寻常，毕竟他只看到过两家晚上还开着的店。
但即便如此，他也以为这店铺会是坐东朝西的，这样才能够‘科学’地解释为什么他在丁字路口能够看到亮光。
‘果然啊，在这样的世界里寻求科学是我的问题。’
当江洋来到这家店铺面前时，才发现它的亮度根本不像黑夜中的萤火那样微弱，而是如同火炬一般的炽热而强烈。
同时，这家店铺也不是坐东朝西，而是很‘普通’的坐南朝北，江洋推测有误。
‘那么为什么这家店能够正常营业呢？’昨夜看到学校那家报亭产生的疑问再度浮上心头。
好奇心是人类作死和进步的阶梯。
江洋怀揣着巨大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好奇，他很想掀开世界的面纱，一窥真容。
江洋在调整的同时也是在等，他在等马尔秉着来都来了，孩子还小……理念让他进去转转。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试炼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结束了。
原本马尔是打算带江洋去一家酒吧的，江洋之所以认为只有那两家店铺能在夜间营业一方面是他见的少了，另一方面是他见的少了。
前者是指他所看到的店铺数量少了，只有两间。
后者指的是他所看到的店铺类型少了，只有那种无法提供客人长时间停留的店铺。事实上，夜间依旧营业的店铺不少，尤其是在v区。
马尔打算带江洋去的是一家开在赌场旁边的酒吧，赌场和酒吧的内部是贯通的，这是联邦法令所要求的，也是那些文人一拍屁股决定的。
酒吧开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到晚间六点三十，它就只许客人出去，不许客人进入。只要客人双脚踏出店门，就绝无再进入的可能。
哪怕是马尔这样的公职人员也不行，而马尔也带江洋过去也不是为了进酒吧喝酒，而是去等一个‘有缘之人’。
即使每位进入酒吧或是赌场的客人都被告知晚上许进不许出，但你真的执意要走，这些夜间营业的店铺也不会阻拦，因为这是你的自由。
每位联邦公民都平等的享有这项权力：随机抽取一位死亡公民的权力。
虽然这仍然存在些许不公，比如一位大财团的继承人身边可能有肉盾、战士、医疗……
但诡秘已经将这种差距，抹到最低了。诡秘，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超能力其实就是钞能力。
虽然它无法彻底抹去出身上的不平等，但是它能抹去努力上的不平等啊：
即使你非常努力当上了高级经理，但如果你不听劝诫，执意在午夜街头徘徊，那第二天你将有一定概率会如同流浪汉一样消失的连踪迹都没有。
这取决于区域内的诡异分布情况，也取决于逗留时间等原因。
这，是联邦近年来仇视奋斗哔~趋势有所降低的原因，也是联邦流浪汉稀少的主因。
马尔本来打算带江洋过去的，到时候哪怕没有发现‘幸运公民’，江洋也可以临时客串一下。
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走吧，”马尔拍了拍江洋的肩膀，伸出一只臂膀让江洋倚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回去吧。”
江洋扶着膝盖侧过头：？？？
‘他么的！这种事情不是你策划的么？’因为信息的不对等，让江洋心里再度记下了一笔。
江洋虽然心眼不小，但又记下这一笔后，对方已经上了来日必当回报的名单。虽然他本来就不打算放过马尔。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随着时间推移，夜色更浓了。
如果不是江洋倚靠着马尔，换成两人并行的话江洋甚至感觉不到身边有人。
回来的路上，江洋发现自己看不到那几处光亮了，不知道是被浓浓夜色所遮蔽，还是那几处亮光自主熄灭了。
江洋被带回了那栋三层小楼，小楼一片漆黑，马尔刷卡进入了第一层。
接着，当他们乘坐电梯时，江洋发现不需要操作，电梯直接下到了负三楼。电梯门打开，一处通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接下来是一系列检查，从最基础的脸部识别到外貌对比再到根据它的提示做出相应动作……
而这，只是开始。
检查整套流程走下来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江洋根据自己脉搏心跳在心里估算过。
‘这么繁琐的检查流程似乎在说明：强大的存在往往只有从内部瓦解。’江洋大概知道了这样做的原因，它怕回来的人里面混进了什么别的东西。
江洋被带回到了那间自带审讯室的监牢，房门关上，上锁，马尔带着钥匙离开。
整间监牢只剩下江洋坐在床上发呆，他瞥到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中间夹有一根发丝。
‘他们，似乎还是挺相信我的。’
‘那么他们把我抓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几乎确定自己生命不会受到威胁，所以江洋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到这上面。
而现在，他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最开始江洋在想杰西会不会在敲打自己甚至是将自己关进小黑屋拷问，不交代就难见天日。
但经过今晚的事情，江洋发现似乎他们是想要招揽自己。
‘笑话，我江洋岂会接受这种人的招揽？’
一个拿枪威胁自己的家伙，一个游戏面板提醒自己当心的家伙，江洋怎么会乐于成为他的下属。
江洋以后将会直面这个世界的黑暗，以最浓的夜色为墨，绘出这个世界最美的恶。
如果说见到那位幕后主使是心愿，那么，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画家就是江洋的理想。
江洋取回发丝，塞进自己的脖颈后面，将被子铺开，脱下鞋袜外套准备入睡。
‘别说，在这个地方居然有种见鬼的安全感，就像是回家一样让我心安。’
江洋带着这样的心态，浅浅入眠，他这种人，是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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