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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乌云密布，温暖的阳光洒在符华山山顶。
陆游也带着和煦的微笑来到卓九和魏免二人身边。
卓九看着陆游的微笑身上也多了几分暖意，恭敬一礼说道：“弟子平安村卓九，拜见六杳宫陆掌教。”
陆游也对卓九还礼：“卓九你不必如此多礼，你我之间没有师徒的缘分，我只是代你师父指导你一二，所谓的掌教亲传弟子也是虚有名字而已，平时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卓九对陆游的“没有师徒之分”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他师父已经是天帝胡青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陆游说没有那就没有。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即使没有师徒的名分，您在我心里也如我师父，以后还要多多请教陆掌教您了。”
陆游点点头，对卓九很满意。
陆游对魏免恭敬一礼：“不好意思，在下没有通知魏前辈就擅自上来了，实在是想要见卓九心切，请您见谅。”
魏免站起身来还礼：“不必这么客气，都是老熟人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们两个多聊聊吧，我去帮卓九他收拾收拾烂摊子。”
卓九挠了挠头，不知道烂摊子是啥。
“卓九，你可知你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逆天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啊，只是觉得自己到达了一个瓶颈，需要出剑打破瓶颈！”
“那你就将符华山附近的所有雨水全都停滞了片刻？
还将云层捅了个窟窿，因剑气久久不能复原。
整个“来仙台”周围的剑气已经能动摇到六杳宫弟子的道心了。
我不去收拾的话你去？”
“不过卓九，你刚才那一剑不错，就算是我也动心了。”
魏免哈哈一笑，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来陆游和卓九二人。
卓九为自己刚才突破瓶颈所造成的影响愧疚，挠了挠头说道：“对不起，陆掌教。让你们费心了。”
“不用道歉，这种突破瓶颈的时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百年难遇。怎能让你白白错过这机会。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魏前辈出马就没事了。”
卓九心想那坑他灵石的魏山神还这么可靠的吗？
“魏前辈做符华山山神很久了，只要是在符华山周围就能够缩地成寸，土地山脉与他皆有感应。只要是在符华山，哪怕是真仙来此也难以攻破。”
卓九点点头大概自己可能错怪了魏免。
陆游走近卓九仔细看了看他的样子。
“像他，简直一模一样。一样不讲理，随便出剑，随便破瓶颈，随便登顶。”
“陆掌教，您说的我像谁啊？”卓九好奇问道。
“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
卓九下巴都快惊掉了，自己的父亲卓飞说过自己只是一个剑修而已，怎么可能会到当年的符华宫呢？
“小非他可能没有告诉你，我与他曾是师徒。”
卓九赶紧行礼：“陆爷爷好！”
“不用，喊我陆游就行，我欠他太多早已不配做他师父。”
卓九咽了口唾沫，内心又激动又惶恐。
卓九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父母的长辈，如今见到自己父亲的师父，怎能不激动呢？可是这师父又说自己欠父亲太多，卓九又惶恐与他父亲是仇人。
卓九冷静问道：“陆掌教，能给我讲一讲我父亲当年还是您徒弟的时候吗？”
陆游身穿一身朴素无华的道袍，盘腿坐在地上，仙风道骨。
卓九和陆游一样，盘腿坐在他的身旁。
微风吹过的陆游的白发，帮他带来了那段回忆。
“我与你父亲相识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天，我从皇宫归来后，在符华宫门口看到了他。
他那时衣服破烂不堪，被皮鞭抽的皮开肉绽满身伤痕，血迹都被冻住了。蜷缩在一个角落，身旁还有一只大黑狼，一人一狼依偎在一块，相依为命。”
陆游“噗呲”一笑。
“卓九你知道吗，我当时看到那条大黑狼的第一眼还以为是块大黑炭呢。”
卓九露出微笑，眼中有光，仿佛看到了那如黑炭的大黑狼依偎在自己父亲身旁。
陆游收起微笑接着说道。
“我问他，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他摇了摇头。
我又重新问了一边，你们两个愿不愿意拜我为师？一人一狼点了点头。
那大黑狼颤颤巍巍站起身，想要将小非扶了起来，我正要上前帮忙，那大黑狼对我龇牙咧嘴。小非告诉他我不是坏人后才让我靠近。
我背着早已半死晕厥的小非回到了我自己的住所后，那大黑狼突然吐血不止。
原来他的内脏早已碎裂，无法治愈。
能支撑到我来已经是奇迹，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是不放心小非，跟着我来到住所。
一人一狼彼此信任、彼此守护、彼此牵挂。
我不知道他们经受了什么样的苦难和折磨，也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支撑着他们来到符华宫。”
“我把大黑狼葬在了我住所附近的一棵松树下，直到他苏醒几天后我都没有告诉他葬在哪里，我怕他知道葬在哪里后就要去守着，影响他恢复。
他身体虚弱不堪却还是想要逃跑。
为了安抚他，我就告诉他埋在我住所附近的一颗松树下，等他身体恢复好了就可以去祭拜了。
过了一天我教学归来，发现我住所附近每一颗松树下都有一朵小花，还有人祭拜磕头的痕迹。
从那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教他全世界最好的剑法。
春去秋来，匆匆三年已过。
小非他与我告别，说要回家一趟。
我同意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只有在外人的口中得知他的消息。
他登顶了剑道，挑战整个壶清大陆的剑修。
他手刃血亲，将卓家老一辈干的所有龌龊事清算。
他弃剑不练从此隐居。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拦住了他会怎样？
结局会不会改变？
那个善良可爱的孩子会不会一直善良可爱？
我发现我只不过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为自己旁观找借口！我应该帮他出剑的！
错的是他吗？”
陆游看着卓九，卓九早已哭成泪人。
陆游递过去了一块朴素的手巾。
卓九眼含热泪接过：”谢谢你，陆掌教。”
陆游一时失神，
分不清是卓九还是小非在他身旁，
也不知道这声谢，是谁说的。
陆游伸手摸了摸卓九的头，声音轻到只有自己能听清。
“傻孩子，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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