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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听说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他们一直在楼上梳妆打扮,想用最好的状态来见女儿。
“爸,妈!”娄晓娥一看到自己父母,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声音激动道。
“爸,妈!”许大茂也跟着叫了一声。
“来了啊,坐吧。”娄父道,说着,也来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爸,妈,这些都是我和晓娥给你们买的东西,大哥他们呢?”许大茂问道,娄晓娥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呢。
“他们都去沪城了,他们兄弟俩还有你们大嫂二嫂也过去了,说是去看你们大嫂二嫂家里人。”娄父叹了一口气道。
娄晓娥的大嫂和二嫂都是沪城人,俩人家族在沪城都是响当当,现在处境也比娄家好不到那里去。
其实,他们也是听说了自己岳父家出事了,才赶紧过去,但是这一点娄父没有告诉娄晓娥两口子,现在他们的一些老伙计都是处境艰难,晚上是睡也睡不好,白天也吃不好,生怕那天就去劳动改造了,一个个的都是养尊处优过来的,怎么受得了劳动改造的辛苦。
“他们过去几天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好歹我也能常回来看看你们。”娄晓娥说道。
“去了一星期了,你们距离我们这也有一段距离呢,现在大冬天,家里也有人照顾,干嘛还要让你们跑来跑去。”娄母无奈道。
“妈,我们家现在有自行车了,以后你要是想晓娥了,我常带她回来看你们。”许大茂说道。
“你能有这个心意就行了,只要你们小两口把日子过好,我们这,也没什么要管的,家里什么都有呢。”娄母道,听着许大茂这话,心里也多少有些欣慰。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娄晓娥的小侄子白白也费劲地抱着一箱子东西,从楼上跑了下来,许大茂赶忙跑过去帮他,“你怎么拿这么重的东西,你要是需要拿什么可以让小姑父帮你。”许大茂说道。
“小姑父,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玩具,都给你,你能不能把姑姑还给我们家。”白白道,他什么也不懂,只是想要疼他的小姑姑回来。
“白白,你别胡说八道,快把你这些玩具收起来,否则我就不让你玩了。”娄父呵斥了一句道,说着,又对许大茂说道:“他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见谅。”
许大茂淡淡一笑道:“没事,看来,晓娥和这些小侄子小侄女的感情很好啊,有空可以带他们来我们家院子里玩两天。”
“是啊,爸,妈,这些天我大哥二哥他们不在家,要不然,就把这俩孩子让我带回去带几天吧,家里只有我们俩,也不热闹,有他们来了,热闹热闹也是好。”娄晓娥也说道。
“行了,这两个就是个皮猴子,我们自己看着还麻烦呢,怎么能让你们来帮忙看着,而且在家里,还有阿芳和阿福在帮忙,我们自己能看顾好。”娄母道,并不想麻烦自己的女儿。
“不麻烦,我也挺喜欢小孩子的,有空就让孩子们来我们家看看,玩玩呗,我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许大茂笑着道,说着,许大茂又对??和白白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想小姑姑了,就让爷爷奶奶带你们来看小姑姑,小姑父家里随时欢迎你们来。”
“奶奶,我想去小姑姑家看看,我还没有去小姑姑新家过呢。”??当即就跟什么似的,拉着娄母的手,就撒娇道。
“等你爸妈有空回来的时候咱们再去吧,你现在功课写完了没有?”娄母道。
“就是,你今天该看的书,看完了没有,回头爷爷可是要考你的。”娄父也宠溺地看着小孙女道。
“这孩子现在上学了吗?在哪里上学?”许大茂好奇道,才五岁的孩子会知道什么?
“这孩子明年上小学,这两年我们在家慢慢启蒙着,基本的一些简单的字,还是会了的,现在她爷爷在教他们读唐诗宋词。”娄母道,言语里满是骄傲自豪。
“我看完了的话,能去小姑姑家里玩吗?我想看看小姑姑家里怎么样。”??还是不死心道。
“这样吧,等过年的时候你就来我们家玩,叫爸爸妈妈一起来,小姑姑和小姑父家里也装修好了。”许大茂对他们说道。
“你们要装修房子?”娄父眉头紧皱了起来,问道。
“对,这也是我的想法,我们那房子也确实有些太破旧了,本来我们结婚那时候就应该装修了,但是那时候我年轻,存不住钱,没攒下多少,就没有装修,现在我们手头宽松些,自然不能委屈晓娥。”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娄晓娥的手。
“这个事,您也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了,大茂现在不做那个放映员了,当食堂主任了,在厂长面前也算是有几分面子了,他这次来就是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道说道。”娄晓娥说道。
“哦?什么事?”娄父疑惑不解道。
“我们轧钢厂弄了个公私合营的农场,这个农场呢之前是我和朋友自己做的,现在被改成轧钢厂公私合营了,我出任这个公方经理,那个私人经营者那方,我想让你出任,顺便也帮我管理管理。”许大茂说道。
这话一出口,娄父却是摇摇头,摆摆手说道:“算了吧,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我能给你帮上什么忙,而且农场的事情我也不懂,我过去,岂不是添乱,而且我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里敢跟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扯上关系。”
“你也知道我们家这个出身……”娄母也无可奈何道,他们过去身份到哪里都有人前呼后拥,可是现在这身份就像是紧箍咒一样,要是真的再和商业做生意这些扯上关系,那去劳动改造都是轻。
“爸,妈,这个是公私合营的,和轧钢厂是三七分,您完全不用考虑之前的那些顾虑,这个公家经理也是我。”许大茂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对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趣,我啊,也是真的怕了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了,说来不怕你笑话,现在有点风吹草动我都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生怕一觉醒来自己就在农场里劳动,你应该知道资本家要是去农场里,肯定是做最辛苦的活儿,我有一个老朋友就被扔到了大草原上的农场,那地方缺医少药,天气又冷,环境也恶劣,现在听说身子骨是在熬日子了,眼看就要不行了,我还想多守着你妈和你侄子侄女他们几年。”娄父叹了一口气道,在要钱和要命之间,他肯定是选择要命的,谁知道这许大茂是不是靠谱的。
反正从他们结婚开始,娄父就觉得许大茂不是个靠谱的人,奈何他家里成分好,况且一张巧嘴把自己姑娘哄得跟什么似的。
看着娄父这忧心忡忡的样子,许大茂就知道,十有八九是说服不了他,可是这事情,明明风险不大,他怎么就不愿意呢,他不愿意自己该找谁呢!
“大茂,你也不要怪你爸,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太好,其他的有什么地方能帮上你,你就尽管开口,你爸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娄母开口打圆场道。
“我明白,没事,既然爸有顾虑,那我就自己再想想办法吧。”许大茂说道,人家不愿意,自己也不能非要人家去。
可是这个事自己又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找谁呢?
“大茂,你那个农场,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娄父道。
“有两年时间了,现在已经走上了正轨了,之前都是自己包了一块地方,没什么人知道,现在有些规模了,肯定是藏不住了。”许大茂说道。
“怪不得你会开始公私合营,这个事情既然你们厂子里批了,你就好好做,我们家也实在是不敢想做生意的那些什么了。”娄父叹了一口气道,辛辛苦苦几代人的家业,到了自己手里就一遭没了一大半,他也知道不可能怨天尤人,现在的世界都变了。
“爸,你也不要这么气馁,这么的悲观,有时候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说不定就把窗户给你打开了,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许大茂说道。
“这话你在咱们自己家里人面前说说就好了,出去可不要胡说八道,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娄父摇摇头,说道,这些年的生活几乎已经把他的所有心气儿都给磨平了。
“我说的是真的,说不定在未来不久后,您真的可以重新大展拳脚呢,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许大茂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现在我们家这个情况,你能有什么办法。”娄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个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还不是时候,等着吧,以后总归还是有机会的,破船还有三斤钉呢,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时机,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不是。”许大茂意味深长道,以后如果自己家去港城,娄家和自己父母肯定要跟着去。
这事现在已经是没有退路了。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问,我也不想着什么机会了,只要一家子,好好的过日子就够了,别的,我也不敢多想。”娄父无奈道。
说到底,还是感觉许大茂不太靠谱,但是这一次看许大茂,整个人多了一股子精神气,眼神里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愚钝,反倒是透着一股子聪明劲。
许大茂难道是开窍了?
“今天既然回来了,那就在家里吃饭,你妈让厨房做了的都是你最爱吃的,你看你,不在家,这都瘦成什么样了。”娄父看着女儿心疼道。
其实,娄晓娥一点也没比之前瘦,这脸反而还圆润了不少,但是有一种瘦叫做你爸觉得你瘦。
“爸,你看,我这都胖了,要是这都叫瘦了,那我得胖成什么样,您才满意!”娄晓娥说道。
“没错,晓娥是有些胖了,看来家里最近伙食不错吧。”娄母也笑着道,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要去给别的男人做饭,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女儿的老公,娄母还是忍不住心疼,自己宝贝女儿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活什么时候碰过。
“对啊,大茂在家里天天变着法儿给我做好吃的,我每天都得吃不少,大茂做饭可好吃了,你们要是有时间来我家一趟,试试大茂的手艺,连他们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说大茂做饭好吃呢。”娄晓娥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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