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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又见湖与山(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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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水,虽不说清澈见底。但以几人的眼力,很是容易便能看到水面下数米的地方。那里,有着一个渐往深处沉去的身影。而在身影下,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张大嘴,将那身影吞没了进去。

    葬身鱼腹,或许这真的应验了黑袍人之前所说的用来喂鱼的那句。

    在一些乡野,时常会有祭祀水龙王的传统,以此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样的祭祀传统,便来自于最早时期,人们以牲畜,饲喂水中精怪的行为。以此,来祈求水怪不再兴风作浪。

    而就如同往年的那些个水中祭祀一般,在得到了祭祀之后,一切终于归于了平静。那张大嘴便没再出现在几人的视野里。

    黄樱看着随着大嘴消失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只留下了一声叹息。就算真的寻到那张大嘴,葬身鱼腹的终究已然成为了过去,一切不过都是徒劳。生来理性的少女,最终还是做出了最为理性的判断。

    既然黄樱已经放弃了,那么其他人就更不会坚持什么。几人进入这异度空间,为的是找寻那失落的九州。除了黄樱可以通过真实之眼来看破虚妄之外,没有什么人是可以不被牺牲的。特别是豹纹女,她本就不愿意带着这么一个浑浑噩噩的累赘。如今,那累赘葬身鱼腹,自然是个极好的结局。

    小木筏子经过刚才那一幕,已经分崩离析,自然不能再继续使用了。好在三人本就身手了得,凭借着各自的手段,以及水面上的那些圆木,在水上进行短期的漂流,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时间长了,或者再遇上一些水中的精怪。那又将是什么样的场景,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在水面上又经历了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洞穴。只是这个洞穴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之前曾经来过。

    顺着洞穴向里走去,当那抹红光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洞穴生出熟悉感。而我也借此,确定了自己的确切位置。

    然而,当知道自己身在何地时,却是让我更加的迷茫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那小红鱼率领这它的那个族群化做的那尾鱼怪的腹腔内。曾经,小红鱼在我的帮助下,终于从蚁龙一族那里夺回了自己世代居住的水域。如果后来没有发生什么变故的话,那么小红鱼是不会离开那片水域的。那么,此刻这鱼怪之外应该便是那片水域。而我,又再次回到了那座大湖中。而大湖,便在大山里。也就是说,我竟然再次回到了大山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与黄樱几人进入了小世界深处,最终通过真实之眼的定位,进入了异度空间。异度空间一向神秘,即便是久居小世界的隐月一族,也不敢说了解个十之一二。只是我不明白,如果这片绵延不知多少里的大山,便是在那异度空间里。我当初又是怎么离开这异度空间,进入现世的呢?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向小红鱼了解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原来,是小红鱼无意间发现了我的气息。再加上我之前一直保持着一种人事不省的浑噩模样。小红鱼还以为我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便趁着夕阳的余晖,将那木筏撞烂,将我带走。

    一番短暂的交流后,我决定让小红鱼将我带到我们最初相遇时的那片水域。因为那里是我进入这座大湖的方向。那里,就像是一个坐标。也只有先回到那里,我才能找到去往小村子的路。

    我想在黄樱几人走出这座大湖前,先去小村子,找寻一些答案。

    小红鱼的记性极好,虽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它依然很快的就将我带到了那片水域,不愧为可以鱼龙九变的主。

    在小红鱼的帮助下,我很快便上了岸。在挥别了小红鱼之后,我便再次钻进了山林之中,朝着那个熟悉的方向极速奔驰而去。

    与离开时不同,对于回村的路,我的脑中早已经有了方向。甚至于从这湖岸边,要翻过几座山,跃过几条涧,我也了然于胸。心中少了离去时,对于前路茫茫,仿佛一切都笼罩在迷雾里的彷徨。我在山林里穿行时,自然不会再那么的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在这山林里一路奔袭,不知惊了多少的飞禽走兽。

    但这些,我早已经不再理会。为了能更快的回到村中,我甚至直接从那些强大的精怪的领地里穿行。惹得它们咆哮不断。

    就这样,在我毫不吝惜体力的极速狂奔下。几天之后,我来到了一处地方。在那里,有着一棵树。

    那棵树看起来很是普通,树干并不很粗壮。那碧绿似华盖的树冠里,垂下了一道道的枝条藤蔓,随风轻摆,似杨似柳。

    那树初时静立不动,但却随着我的不断靠近,竟是如同起了大风般,那一树的枝桠竟然开始极速的摇摆了起来。最终,那些摇摆的枝桠相互绕结,化成了一张人脸,时男时女,时老时少,竟是没有个固定模样。

    那脸虽然千变万化,没有个固定模样。但无论那模样怎么变化,都只露出一个表情与神色。双眉紧拧在一起,嘴角下压,那代表了的是惊恐与不安。

    颤抖中,大树发出了自己独特的声音,那是枝桠相互摩擦时的生硬与干涩:“请你不要伤害我。”

    大树便是孕育了幽冥鬼藤的本体。我身上的那截长藤,便是截取自它根茎上的那根长藤。虽然,后来我再次回反时,这幽冥鬼藤早已经不惜一切的破土而出,逃离了。但没想到,当我再次回到这里时,它竟然也早就回到这里,重新扎下了根。看来,天地万物,总是有着自己特有的依恋与不舍。

    因为陷于这样的感慨里,幽冥鬼藤的求饶声,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回应。这也使得这棵大树颤抖得更加的厉害。那张人脸,也越加的苦楚,沮丧了起来。

    看着那张近乎崩溃的脸,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转身便向着山林里钻去。留下了幽冥鬼藤呆立在那里,一脸的懵然与无措。最终,那幽冥鬼藤还是在一番的挣扎之后,从土壤里拔出了一根根粗长的树根,如同蜘蛛一般,在地上留出了一个大坑,飞也似的离开了。

    人说,近乡情怯。当我再次踏上那座曾经攀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山巅,看着山下依稀可见的宿舍,心中竟是涌现出这样的一种情绪。

    或许,在潜意识里,我早已经将这座淳朴的小村子,当成是自己的故乡了。

    尽管心怀忐忑,我依然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重新踏上了进村的小道,我的心情竟是无比的舒畅。

    我以微笑与见到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然后,感受着他们的好奇与善意。

    毕竟,我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尝试着走出大山的人。虽然,我离开的并不是很久。村子里的人们,也不知道我是否成功的走出了大山。但这些,都挡不住他们心中的好奇与渴望。

    我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这个并不小的小村子。小村子的村民,像是簇拥着英雄一般,簇拥着我来到了老村长的家里。

    老村长看着我,花白的眉眼里,尽是欢愉与喜悦。双唇开合间,反复的重复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神情,就像是见到了久出未归的子孙一般。

    为了欢迎我的回归,老村长决定今晚在村中举行篝火晚会,以此来感谢上天的眷顾,再次庇佑了小村子里的子孙。

    于是,在老村长的安排下,村民们各自散去,欢喜的去准备今晚的晚会了。

    待得所有人全都走后,老村长将我引进了内屋。坐在茶几两头的我们,开始了慢慢的聊了起来。

    我们聊了许多,比如我有没有走出大山,是怎么走出的大山。又比如,为什么这么快便回来,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本就是个极其简单的人。所以,我很是简单的将离开小村子后的经历,告诉了老村长。没有任何的添加,一点也不复杂。

    老村长听着我的简单叙述,脸色平静的就像是在听着一个简单的故事。

    只是,当老村长听到那小世界以及隐月一族时,脸上的平静,终于做出了一丝的涟漪。不过,这丝涟漪很快便淹没在了那满脸的沧桑里。

    将自己的故事简单的讲述了一遍之后,我也将自己的疑惑高速了老村长。我如此的行色匆匆,为的,便是来此寻求一个答案。

    只是,我的这些疑问,老村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解答。或许,就连老村长自己也没有个答案。

    虽然,没有从老村长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是,我还是从老村长这里得到了一则消息:“有人找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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